考分決定一切的高招公平不值得期待


7歲開始寫作、現已出版9部作品的“90后少女作家”蔣方舟,今年1月通過了清華自主招生的考試。近日,蔣方舟接到清華大學的電話,通知她于7月14日到某門戶網站參加關于自主招生的訪談。蔣方舟表示,這意味著清華已經基本錄取了自己。
清華降分錄取蔣方舟引發(fā)一片質疑聲。基本觀點有二:一是蔣方舟被破格錄取,這對其他考生不公平;二是按分數錄取本來是一種清晰的、確定的公平,而自主招生則變成了模糊的、不確定的標準,存在人為操作和主觀判斷的空間。二者有共性,就是都認為按分數排名錄取才是最佳的公平。這其實是承認分數至上的合理性,在維護著已經千瘡百孔的應試教育,而對所有可能動搖這個原則的改革都持反對觀點。這看似維護公平,實則扼殺教育。
確實,按分數高低錄取很讓人放心,而自主招生則依據的是模糊的、不確定的、人為的標準,問題是,后者真的就不能確保公平,真的不如分數評價好嗎?比如一個高校組織教授招生團,對考生進行筆試、面試等,面對面地考查學生的綜合素質,這難道不比一張試卷的評價更科學、客觀,更能體現學生評價的公平性嗎?
而懷疑自主招生和普通招生間的分數剪刀差代表不公平,這更是一種誤解。目前的高考最大的問題是什么,就是一個標準衡量所有人,一張卷子考查所有能力。而自主招生的目的,就是在分數不可能取消的背景下,引入一些新的評價標準和衡量工具,打造多元的評價體系。很難想象,讓姚明、劉翔、楊威一起去比跳高,我們會選出怎樣的人才?其實,無論是跨欄、籃球還是單杠,都不足以完全評估他們。只有讓劉翔站在跨欄前、姚明站在籃球場上、楊威跳上單杠,他們才能表現出自身的能力和價值??梢姡瑔我坏姆謹翟u價不可取,打造適合于考查個人能力的多元評價體系,這既是高考改革的需要,也不違背考試公平的原則。我們追求的不是絕對化的公平,而是在某一個評價標準中的內部公平,如高考考試過程的公平、自主招生筆試和面試中的公平等等。
在旅美教育家黃全愈的《高考在美國》中曾講到,哈佛大學年年都拒招很多高分學生,理由是他們的綜合素質不夠好。哈佛招生院長曾說:“學業(yè)表現非常重要,然而,其他因素如個人的特長、參與社區(qū)的活動、課外活動也很重要。我們尋找的是各方面都優(yōu)秀的學生,從而確保每年的新生都是充滿活力的團體。”
可見,在美國實行的是分數和綜合素質評價的并軌制,和我們正在嘗試的高考和自主招生并行殊途同歸。多元評價標準的建立是我國高考改革的方向,如何保障每個標準的科學合理性,如何確保每個標準在實踐中的內部公平,才是維護教育公平的關鍵。而拿著分數一條線來選拔人才,本來就是值得商榷的做法,何必抱著死死不放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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